年6月30日是苏联航天史上最悲惨的日子。在这一天“联盟-11”号宇宙飞船在返回地球的过程中,由格奥尔吉·多布洛沃尔斯克,弗拉基斯拉夫·沃尔科夫和维克多·巴擦耶夫组成的整个机组人员不幸全部遇难。
格奥尔吉,维克多,弗拉基斯拉夫寂静
“联盟-11”号宇宙飞船在按照规定的方式下降和着陆。成员们坐到椅子上的位置上,多布洛沃尔斯克通过无线电通讯确认:
“我们在按计划行进,已经看到一点地面了,右面是空间站,太好了,太漂亮了!现在我们开始姿态控制。我们检查了系统,一切合乎标准。地平线翻转过来了,空间站在我的上面了。”
飞行控制中心给出了最后的指令,并同宇航员们告别,需要到下一个通讯时间段再进行联络。也就是飞船要通过浓密的大气层之后才能再次进行通讯。在1点35分发动机刹车系统接通,失速之后,飞船开始脱离轨道。在1点47分发生了机舱分离。这种时刻飞船应该发回报告的,但不知为什么报告并没有发出来。
在2点05分从飞行控制中心的空军指挥站传来报告说,我们的飞行员看到了张开降落伞降落的联盟-11号。在2点17分回收仓在计划的地点着陆,这里距离哈萨克斯坦的杰兹卡兹甘市一百公里。同之前一样,返回舱依旧没有发出通讯联络。理论上来讲这可能是设备出现问题导致的,但是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参加地面小组的安纳托利·列别捷夫医生后来回忆:
“我们跟在飞船后面大约五十至一百米的地方降落了。通常这种情况下会是什么场面呢?你会打开返回舱的舱门,从里面会传出机组人员的声音。而今天这里只是氧化铁皮的碎裂声,金属的撞击声,直升飞机的噼啪声。而飞船里面却寂静无声。”
很明显,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克服空间站
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美国和苏联之间的竞争不只是在地面的武器领域,还在征服和开发宇宙方面进行竞争。为了回应年4月苏联人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进入太空,美国人在年登陆了月球。而在年4月19日加加林进入太空十周年之际,苏联发射了世界上第一座轨道空间站“礼炮-1号”,做为对美国人登陆月球的回应。
“礼炮-1号”轨道空间站按计划,在“礼炮-1号”空间站上要进行两次长期考察。第一批考察队在“礼炮-1号”轨道空间站发射之后立即于年4月23日发射升空,由弗拉基米尔·沙塔洛夫,阿列克谢·叶利谢耶夫和尼古拉·卢卡维什尼科夫组成的航空乘务组乘坐“联盟-10”号宇宙飞船飞向太空中的“礼炮-1号”轨道空间站。世界上第一次宇宙飞船同轨道空间站顺利地进行了对接,但是航天员们没能够进入空间站,原因是飞船同空间站之间的对接存在九十毫米的误差。在这种情况下进入空间站就是自杀,因为航天员们没有封闭航天服。考虑到放弃笨重繁琐的航天服对乘务组三位成员的活动空间是有利的,从年起就把封闭航天服取消并收拾起来了。并且设计师们认为,“联盟号”非常可靠,密封性非常好,穿戴密封闭航天服只会占用过多的空间。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脱离结合成了唯一的出路。地面给出了脱离结合的指令,但是脱离结合没能完成。飞船和空间站已经紧密结合起来,在继续沿着轨道飞行。怎么办?可以射开弹射弹,强制脱离对接。但是如果这样,空间站对于以后的工作来讲就等于永远丧失了,再进行同它的对接就不可能了。叶利谢耶夫按照飞行控制中心的指令艰难地拔掉了对接销,脱离了空间站。对接接头儿保持了完整,但“联盟10”号飞船被迫中断了飞行,计划之外地降落在了哈萨克斯坦的草原上。
由于没能实现对接,不得不在地面对“联盟号”飞船的对接接头进行充分修改。更新和修正的“联盟11号”飞船很快做好了发射准备。剩下的就是航天员机组成员问题了。
致命的斑点
本次机组人员的航天飞行应该在有经验的航天员叶甫盖尼·列奥诺夫的指挥下进行。计划同他一起飞向太空的有随航工程师瓦列里·古巴索夫和调查工程师彼得·克洛金。按照规则,每一个飞向宇宙的乘务组都必须有相应的替补人员。这次也是如此,两个航天机组进入了拜科努尔航天发射场,主要机组和由格奥尔吉·多布洛沃尔斯克,弗拉季斯拉夫·沃尔科夫和维克多·巴擦耶夫组成的备用机组。这是一种纯粹的形式,在此之前从没有过需要动用备用人员的情况。但这次却不同以往。
起飞前的航天员在飞船发射的前三天,医生在瓦列里·古巴索夫的肺部发现了不明斑点——一处阴影。医生们推测是结核病的初级阶段,因此坚决禁止古巴索夫升空(在联盟-11号发射升空后查明,古巴索夫肺部的斑点只不过是对植物花卉的过敏性反应)。
列奥诺夫认为,进行人员替换是合理的,但不应该替换全部航天机组成员。但飞行指挥中心确是另一种看法,第一,规则规定,在一名航天员不能飞行的情况下,要对整个机组人员进行替换。第二,选配航天员不是随随便便的,心理上的协调性是必须的条件。把一个人替换成另一个人意味着把没有经过验证的或者在某种程度上没有准备好的航天机组射入轨道。
结果完全排除了列奥诺夫机组,后备机组成员沃尔科夫,多布洛沃尔斯克和巴擦耶夫搭乘“联盟-11”号飞船飞向太空。
不安静的沃尔科夫
发射升空和随后与“礼炮号”空间站的的对接都是按规定的方式进行的。航天员们进入空间站,工作热火朝天地展开。经历过“联盟号”狭窄的空间之后,“礼炮号”空间站宽阔的空间令航天员们感到惊讶。生活和工作的场所的巨大的容积能够使他们进行很舒适地活动。
紧张的工作持续了11天,航天员们甚至还扑灭了在空间站里突然发生的一场火灾,这起非常事故几乎中断了他们的飞行,但一切都顺利应付过去了。头十天接近尾声的时候,大家都非常疲惫了,开始出现了心理问题。特别是,乘务组指令长多布洛沃尔斯克不喜欢随航工程师沃尔科夫过分的自主性,沃尔科夫经常不同指令长商量就做出个人的决定。
工作中当沃尔科夫代替多布洛沃尔斯克进行通讯联络的时候,飞行指挥中心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并对他进行了训诫,要求在飞船上一切由指令长决定,必须履行指令长的命令。沃尔科夫对此的回复是:“我们整个乘务组做决定,我们自己会弄明白我们该怎么做。”这导致地面航天员队伍指挥员卡马宁将军的强烈不满。对飞行的评价也被推迟到落地时刻。
无生命迹象
飞船落地后,乘两架直升机与飞船同时到达的救援人员立即全力打开了“联盟号”飞船舱盖。船舱里面可怕的画面在等待着医生和救援人员:所有三名航天员一动不动躺在座椅上,脸上有血迹,皮肤上布满蓝色斑点。在把他们搬出飞船的时候,医生们甚至觉得小伙子们还有救,着手进行了复苏抢救,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航天员已经死亡,列别捷夫疲惫地挺直身子轻声说:“请传达,机组人员落地已无生命迹象。”
“联盟-11”宇宙飞船在着陆地这一事件对整个国家造成巨大的震动。遇难的宇航员的同事们克制不住自己,放声痛哭,他们说:“现在我们将埋葬整个航天员机组。”这场悲剧之后,似乎苏联的航天计划最终收缩了。
那么,在最后一次无线通话和飞船落地这一短暂的时间里究竟发什么什么?是什么造成航天员遇难的?实际上专家们当时就给出了答案。并且医生们还在哈萨克斯坦草原上的时候就明白了一切。
失去密封性
对自主记录器的分析显示(独特的航天《黑匣子》),在距离地面公里高度时飞船里的压力开始急剧下降,在秒时间内下降到50毫米汞柱,而这意味着立即死亡。尸体解剖之后医疗部门出具了如下报告:
“机舱分离50秒之后巴擦耶夫的呼吸频率为每分钟42次,这是极速缺氧所特有的状态。多布洛沃尔斯克的脉搏快速下降,呼吸开始停止。这是死亡的开始阶段。在机舱分离第秒的时候,三个人都记录不到脉搏和呼吸了。我们认为,机舱分离之后的秒之后,三名航天员全部死亡。”
失去密封性的原因是空气阀,因为事先预见到在两种状况下在返回舱中需要有空气阀门,一是飞船降落到水里,二是舱口朝下降落到地面。返回舱里的氧气储备是有限的(航天员们并没有穿戴密闭飞行服),因此这个阀门把飞船和大气层联通起来,这样在返回舱降落的时候航天员可以自由地呼吸。只不过空气阀应该在距离地面4公里时打开,可它却在距离地面公里的舱外是真空环境下打开了。
《消息报》上的悼念文章航天员机组成员一直战斗到最后
空气阀门上向外泄露空气的小洞一共只有20毫米长,理论上用一根手指就能够堵住,但实际上要做到这点是不现实的。失去密封性而漏气之后仅仅几秒钟时间舱室里就产生大量雾气,外泄的空气发出了可怕的呼啸声。30秒之后由于释压航天员全身开始发生可怕的疼痛,之后由于鼓膜破裂他们陷入完全的寂静状态。
但是,甚至在这20至30秒的时间内他们正确地判断出泄漏,关闭了专门的气阀,试图堵住它,但是没能成功。他们只是时间不够了。
这场悲剧之后苏联在两年多的时间里停止了所有的宇宙飞行。科学家们试图了解阀门起动的原因,模拟实验了各种不同的状况,但是空气阀门再也没有自发地打开过。年9月苏联恢复了宇宙飞行,“联盟-12”号宇宙飞船发射升空。
之后的苏联宇宙航行史上再也没有发生过人员牺牲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