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登一中我们曾在这里写诗

年,经当时的永登县县长梁大奇热心倡导,由社会贤达邓子云、高钰如、张华堂等人积极集资,创办了永登县立初级中学。

年,中共中学支部成立,秋季开设高中部,学校更名为永登中学,成为了永登县第一座完全中学。

年成立了永登工学院,永登中学改名为永登工学院附中。一年后工学院被合并入甘肃工业大学,学校又改名为兰州市第21中学。

年校名变为红卫中学,年又改为永登县第一中学。

以后,这个名字就再也没有变过,一直伴着她走到今天。

我刚走进这个学校的时候还是懵懂的,那时候的我感受不到她的美丽,只有一个最直观的感觉:好大!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学校?

而且,学校还有自己的工厂?什么鬼?

也是在这个“巨大“的学校里面,我有了人生中最美好的遇见。多少年后,早已步入中年的我依然固执地认为,这里就是我青春的全部。

我与她从陌生变得熟悉,又从熟悉变得陌生。我知道她藏起了我所有关于青春的记忆,却再也不敢靠近这个永远年轻、永远充满生机的地方。甚至于每次从她旁边路过,都那么的小心翼翼。

开学的第一天,每一个来到这里的新生大概都是懵懂的。

在父母的陪伴下,他们背着厚重的行囊乘着班车从遥远的山村来到县城。好在那时候的县城里已经到处都是黄包车了,只需要一块钱就可以把你拉到县城范围内的任何地方。

新的教学楼已经盖起来了,但是还没搬进去,我们在学校南边的教室里上课。宿舍是通铺,还分成上下两层。我们班男生宿舍有两个,紧紧地连在一起。隔壁就是校警的宿舍,住着两个校警,一个很胖很胖,另一个又瘦又高。

那时候是没有宿管的,校警就兼上了宿管的工作。不仅如此,每天中午晚上打饭的时候,他们还要到大小两个饭堂维持秩序。

当时已经是九十年代中期,但学校的饭堂还是印着很深的计划经济的痕迹。连饭票也被硬生生地分成饭票和菜票两种。饭票上印着几两,菜票上印着几毛。一碗饭要四两饭票四毛菜票,饭票和菜票是决计不可以互相代替的。

当然也有变通的。小饭堂是私人承包的,在这方面就比大饭堂活络一些。在私下流通的时候,饭票的价值要比菜票高,小饭堂里就允许饭票来代替菜票,反之则不行。

小饭堂除了在中午晚上打饭,后来还在早上十点左右的时候推出了包子,售价二两饭票+两毛菜票。每次做完广播体操,跑到小饭堂的门橱前,从包子一样的胖老板娘布满油腻的手上接过热腾腾的洋芋包子,在上课前美美地吃上几口,那可是难得的享受。

没有人会骂包子做得不好吃,只会骂包子做得太小了——其实那个包子真的很大了。

高一下学期,我们搬进了新的教学楼。

那一年,一个朴实的名字响过了永登的上空,璀璨而又短暂。如同夜空的流星,在一刹那永恒。

又是一个大山里的孩子,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女子,把自己的名字镌刻在了永登的土地上。

那一年,学校里组织了以“向石国伟学习”为主题的演讲比赛。为了写出一篇感天动地的演讲稿,我们全班花了一个自习课的时间,来拼凑最动人的句子。

好像从那时候起,大家都开始爱上了写诗。大部分人都有一个用来写下自己秘密的笔记本,但其实,里面写满了各种各样的诗。它们笨拙而又美丽,恬静而又灵动。就这样写啊写,不知不觉写完了整个高中,写满了整个青春。

那是一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写下的东西天马行空,五花八门。可以从庄浪河畔的小树林写到锅炉房那个身材魁梧的哑巴,也可以从土司衙门里的核桃树写到同桌的长发。

那时候的一中没有社团,他们把美好的语句写在本子上,写在秘密里。

那是一个爱写诗的年龄,也是个诗一样的年龄。每一个人,都是一首美丽的诗。

高二的尾巴上,发生了一件举国欢庆的大事:香港回归祖国了!

那一年县上组织了一场规模空前的烟花表演,其预算在当时的我看来是个天文数字。

还在上午的时候,学校的操场上就早早拉来了礼炮,还有好多部队的人在布置。

当时的我生了病,好多亲戚们都来看望我,连七十多岁的外婆也掂着小脚拄着拐杖来了。恰逢这一盛事,外婆和舅妈姨姨她们也想看看这场壮观的烟花。

但是一中虽大,终也装不下全县的人民。此时的一中,门口有来自部队的军人站岗查票。能进到一中看烟花的,除了一中的学生外,必须要有一张票。没有人知道这种票从哪里来,有钱也买不到。连学生也必须出示住宿证,别的学校的学生是混不进去的。

那时候的我们经常跑到录像厅看李连杰周润发,每次回来晚了学校大门关了就会绕到东南角翻墙而入。像我这样的资深坏学生自然对此驾轻就熟,我将外婆、姨姨她们带到了那个角落,在几位舅妈姨姨的协助下,七十多岁裹着小脚的外婆翻过了一中的院墙,在最近处看到了一场盛大的烟花。

那一年的烟花,在万众瞩目中绽放,美丽而孤寂。

就像……青春

高三,我们搬进了新的宿舍楼。

高低床,还有暖气。每个楼层都有水房厕所,再也不必为晚上上厕所、为偷偷接电褥子的事情跟校警斗智斗勇了。

自然,也不能在火炉盖子上煮米饭、热馍馍了。

这一年很多人长高了,高一的时候定的校服穿在身上就偏小了。而我在当初就非常有先见之明的定大了两号,在当袍子穿了两年多以后,终于可以像模像样的穿在身上,顿时感觉自己咋就那么聪明呢?

这一学期似乎过得特别快。有些人在埋头苦读备战高考,有些人开始偷偷谈对象了,有些人依然没心没肺地过着从前一样的生活。

而该来的,终归也是要来的。该分别的,终归也要分别。

七月的阳光分外毒辣。在那个流火的七月,我们背起各自的行囊,甚至没有说一句再见,就悄悄离开了这座正变得越来越漂亮的校园。

七月七日,无论是金榜题名的,还是名落孙山的,大概都铭记住了这个日子。

不知不觉,已是二十多年过去。连一中后来新修的大门,也有些老旧了。

从一中路过的时候,我总想进去看看,看看许久未曾触摸的母校。但是每次快到校门的时候就会踌躇良久,然后慌忙地逃离。

人说近乡情怯,近校也会情怯吗?

我记得,在这里,第一次喝酒。是在宿舍地火炉边,喝的是五块钱地沱牌大曲。

我记得,在这里,第一次郊游。我们爬上高高的东干渠,推着自行车从上面走过。

我记得身边的每一副音容笑貌,只是有些名字却恍惚了。

我们曾经在这里写诗,但是后来却忘了所有的句子。

毕竟,再也回不去了。

一个孤独的夜

我唱起你唱过的歌

歌声穿过了两川

歌声让我想起过去许多

你为我唱歌

你启开皓齿

一串串跳动的音符

从你口中传出

你为我唱歌

唱你的忧伤

唱你的矜持

唱你的热烈

歌声就是美丽

歌声就是寂寞

歌声就是郁闷

歌声就是坎坷

歌声就是你的眼睛

歌声就是小溪清澈

歌声就是大家同在教室里

歌声就是郊游的快乐

阳光灿烂的日子

最终在歌声中过去

歌声欢乐和笑容

都存入了回忆

每当感到孤独

每当有些忧郁

每当心烦意乱

我就喜欢坐下

静静地唱你唱过的歌

歌声会穿过树林

歌声会流向小河

歌声会撒向田野

远方的你

一定会知道我在为你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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